沪郊农场，让眼睛一亮的那些事

在上海，郊区农业空间正变得多元化:滨水农场、共创农场、自然教育农场……农业生产与空间创造、自然理念与创作内容的结合日益紧密。

大都市周边的这些农场有什么特点？他们能否激活乡村的空间价值，探索乡村振兴和城乡一体化的新经验？

在地面上创造、开放和想象。

“看过山山水水，面对马平川崇明岛，难免会失望。”五年前，当熊峰决定在崇明建立一个农场时，他没有想到，这个小小的失望中包含着一个新的命题。

“起初，我们只是想在生活中找点乐子。”熊峰记得他第一次带孩子们在河里划船:“这条河让探险充满了乐趣，风景变得更加可爱。村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，回头率特别高。”

后来他发现崇明有一万五千条河流纵横交错，航运文化发达。划船曾经是崇明人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。

这样的滨水生态还能恢复吗？

在熊峰看来，一种有趣的、适合当地的、能承载当地文化的绿色出行方式可能会成为一种新的趋势。他说:“在欧洲，很多人的私家车里都有自行车。以后来崇明的人可能会放上独木舟。”

今天，当人们经过春亭农场的田间厨房、种子保存区、制造车间时，院子里陈列着两只独木舟，其中一只上下颠倒，内部结构一目了然。

在不远处农场的河边，木质船屋上拴着几条船，有正常大小的船，也有小的儿童独木舟。

为此，熊峰还专门设计了一条“空中航线”。人们在日落前扬帆远航，从贴近水面的角度感受农场周边的自然生态和生活环境。“这条河太美了！就像在威尼斯一样。”网友墨田评论道。

目前，和岛上的木匠陈师傅、曹师傅已经完成了木帆船的设计制造。风帆刚好可以通过崇明三米高的大桥，小船可以随风走得更远。

“在崇明，河流是相互联系的。如果将来车站多了，人们可以随时停靠，全岛的农业、观光、商业资源都可以被激活。”

除了船舶，春庭对“本土化”的探索无处不在。

“做农场就是以自然为师。我们从当地的环境和人们的需求出发，一种可持续的美就自然而然地诞生了。”

熊峰说，稻田需要根据季节播种和收获，维持稻田的生态需要鸭子健康地生活。于是设计了供鸭子戏水的弧形河道和供鸭子避雨的半月形窝。

农场的“大本营”为了抗台风，设计成“左右”。在农场里，大部分建筑是用竹子和芦苇建造的，这些都是崇明当地可以利用的材料。

此外，人民的需要应与农业工作的需要紧密结合。比如春亭的厕所都藏在稻田里，锥形的屋顶用竹子围着，用崇明土布围着，厕所管道连接到地下链接的发酵池，为稻田和菜地供应肥力。

虽然熊峰说农场只提供空间，而不提供服务，但完整的“脚踏实地”的生活早已成为农场服务的一部分。

所以，即使这里没有客服，没有宣传，甚至没有活动详情页，也接待不了游客。

自农场开业以来，熊峰收到了许多跨国合作的邀请。今年9月，崇明一家五星级酒店推出了“农家”体验套餐，客人可以在春亭探索农家的宝藏。10月初，一群音乐人来到春亭，举办了一场稻田音乐会。

在此之前，有很多艺术家、活动策划、团体负责人主动找到这里，比如野战厨房、即兴话剧、觉醒气息、共创诗社、艺术之旅。熊峰说，“所有的活动都是旅行者自己策划组织的，所以故事自然会发生。”

在这里，有人玩飞盘，有人荡秋千，有人静静地坐在剧场里，有人在厨房里烹制当地的蔬菜……农场的空间免费交付给每一位游客。

熊峰说，“春亭有很明确的规矩。它鼓励大家自助，自己解决农场的饮食和活动。因为本质上还是一个生存空间，我们希望借助自然的力量，让每个人都可以自由探索另一种生活方式。”

他想，也许农场也可以成为生活方式的指南，而不仅仅是消费品。

把“一次”变成“无数次”

亚历克斯是乐天湾农场的常客。他几乎每周都带他的孩子和朋友来农场。

“很多农场只是把儿童游乐场从商场搬到了乡下，但事实并非如此。这里的操场很粗糙，木板钉得歪歪斜斜的。但重要的是孩子们自己建造了它。”

乐海湾农场是会员制的“生态共创”农场，按照地块面积出租收费。成员在农场“老师傅”的指导下进行生态种植，免费或优惠使用农场空间和参与农场活动。

乐天湾自2020年成立以来，一直秉承“边经营边建设”的理念，将农场建设“分包”给会员。

Alex表示，乐天的这种“共创模式”让一次“一次性”的农场之旅变成了无数次与自然打交道的机会。

这种方式也有利于农场。

在乐天湾农场，有一条“网络名人”森林步道。总经理袁庆华告诉记者:“铺一条路要花上万元，但我们和我们的成员只是把收集的锯末和树枝一层一层地铺开，在落叶的帮助下，一条自然的小径就这样形成了。”

“在乐天，不同区域的城门都是大家造的，烤面包的土窑都是大家造的，休息区的书籍和天文望远镜都是大家捐的。”袁清华很自豪。“这是每个人的农场。我只是个经理。”

这也让农场在一年半的时间内实现了收支平衡。

事实上，“乐天”这个品牌最早诞生于2010年的庄行。原本按照国外成熟的配送模式运作，但对农场规模和成本控制要求高，农场难以为继。

“相比较而言，共创模式让农场更从容地处理农业生产中的变量，也让自然理念得到更好的传播。”作为乐天湾的“大管家”，袁清华曾经是河北小毛驴市民农场的创始人之一，有着丰富的农场管理经验。

袁清华不想把乐天变成“农场一日游”。他想让人们在劳动中感受到农村的意义和价值。

在他看来，“共创”不仅仅是让“城里人”在郊区租一块地那么简单。如何建立城乡之间的“粘性”是农场可持续发展的关键。

这一点深得90后田园诗爱好者luna的认同:“简单的农事活动，如采摘农产品、喂养动物、拍照打卡等。，不仅不能持续地为客户提供价值，也不能让人真正理解自然和生态。”

这个时候，“劳工”就成了一个相对强硬的纽带。

“如果你在农场种了什么东西，或者建了什么东西，那么你肯定会想参与建设的全过程，分享自己的经验和成果。”袁清华说，“共享共创”的目的是让城市人、自然、土地的关系持久、可持续。

“农业是一个整体和长期的事情。只有深入劳动，才能理解一些概念。”农场员工小米告诉记者，“很多时候，所谓的学习和科研在真正的实践面前不值一提。”

和小米类似，都市人普遍缺乏农业知识，很多人租了地不知道怎么种。这时，当地的“老师傅”承担起了教学的任务。

目前乐海湾大概有10个管理人员，都是附近有经验的老村民。袁清华说，成员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，身份变化就越自然，农夫师傅很快就成了这些“城里人”的“老师”。

“我也不认识这个地瓜叶益农！”有说服力的农民老师，在互动中获得了尊重和乐趣。

最近有两个“95后”来到农场，跟在农师傅后面学习。

一个是小米，一个是小刘。之前小米是一家教培机构的老师，小刘是品牌设计师。

袁清华很高兴有更多的年轻人加入到“共创”中来。他告诉记者:“现在返乡创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多，但能做好农场经营的综合型人才非常稀缺。年轻人的田园梦还是要脚踏实地，手抓泥土才开始。”

目前，两名年轻的“野生”农民已经适应良好。小米开始承担农场课程的开发、推广和运营。她想把乐天的一只山羊做成动物网红，把农场空间延伸到互联网上。小刘的目标是为乐天湾打造一套完整的品牌形象，让农庄更有辨识度。

袁清华预计，未来会有更多的共创农场，比如森林小径，可以承载城乡互动。

让橘子成为“IP”

“能不能让长兴岛的橙子比济州岛的更出名？”2013年，朱颖从济州岛考察回来后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。

当时，想开特色农场的黄桂丽带着朱颖和其他合伙人到世界各地考察。他们被济州岛柑橘产业的规模所震撼，发现了特色农产品蕴含的巨大能量。

20世纪90年代末，济州岛柑橘产业销售额一度占全岛商品销售总额的1/8。随后的几十年，依靠旅游业和柑橘衍生品，柑橘带动了全岛的经济繁荣。直到现在，中国的许多游客仍然称它为“橘子洲”。

那么，长兴岛的橙子也有这种潜力吗？

黄力发现，面对上海这个2500多万人口的特大城市，柑橘产业在农业生产、柑橘加工、休闲旅游等方面空间巨大。

于是，围绕柑橘的IP打造之路开始了。

首先是作物本身。与四川、贵州等产地相比，长兴岛的自然地理条件先天不足，柑橘的口感和产量没有明显优势。农场依托上海的科技和人才资源，经过18项柑橘种植改良技术的投入，获得了上海市优质柑橘评选一等奖。

此外，柑橘的生长和采摘期有限，不利于农场开展相关的旅游、文化、教育活动。但在农场的科技研发中，延长了橙子的生长周期，每年9-3月农场就可以采摘橙子。

另外5个月，农场开放了VR功能，让养殖体验全程不受时间限制。

最后，柑橘衍生品。目前，橘子果酱、橘子巧克力和橘子崇明糕是农场最受欢迎的三种食品。小橘子的卡通形象不仅出现在农场各处，还被印在农产品和衍生品的外包装上，从而传播到更远的地方。

有了技术和IP的“双保险”，围绕橘子的创意内容“跑”了起来。

“我们的活动太多了。”齐格骑着电动车来回穿梭。即使到了农场，这位曾经的互联网“大厂”员工也一直坚持着。“前橙几乎全年无休，活动日历排得满满的。”

来自江苏的吴先生是钱的忠实粉丝。“我们基本上一个月来一次。这里自然教育的课程相当丰富，基本上不会重复。”

“我最喜欢晚上抓虫子了！”吴先生的儿子东东看起来很阳光。“他现在看到虫子就不会害怕了。他一般都是拿着手表拍照，然后来问我这件事。”吴老师认为，自然教育在孩子身上已经初见成效。

事实上，早在2017年，原小菊自然主题教育营就成立了。当时的想法是自然本身就有答案。

前自然教育家、小菊的母亲贾斯敏说，“立足于土地本身，不断开发孩子们可以参与的自然农耕活动，效果显而易见。比如给橘子树穿衣，就是一个项目化的课堂，需要材料学、土壤学、生态学、气象学等等知识。”

目前，有4-5名前小菊专职人员负责活动课程的开发，包括植物学和园艺学方面的专业人员，以及从事教育的教师。

然而，近年来，消费者的关注点在不断变化。如何利用好橙子，不断更新自然教育的内容，也是一个难题。从蒸汽课程到野外生存课程，再到以“碳中和”为主题的生态环保课程，只有不断更新，不断调整，才能不被消费者落下。

在众多课程中，并不是每一门都受欢迎。不同的主题和内容，流行的和不流行的。

在萧乾橘子园，除了自然教育，其他创意活动也围绕着橘子展开。

团建活动负责人告诉记者，钱承办过几次相亲主题的联谊会，也会有大公司的青联找他们。在农村环境中的互动和社交在年轻人中越来越受欢迎。

“农场的氛围很到位，年轻人可以合作完成的项目很多。所以，比起单纯的在城里吃饭、看展览、聊天，在这里交友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。”曾经在农场交朋友的小七说:“在空旷的田野上，人们似乎更愿意敞开心扉。”

长兴岛以“柑橘”为特色的农业旅游活动吸引了大量游客，越来越多的农场也参与到柑橘产业的创新升级中。

“在以前的小菊农场，曾经有一个柑橘展厅，展示与柑橘有关的一切，并于2019年开放。后来我们和长兴岛博物馆合作，相关内容就转移到那里了。”朱颖告诉记者:“从一个农场到一个岛屿，这条柑橘路并不长，但很快乐。”